芯痛的药方：科技体制应如何改革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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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网上看到吴敬琏先生的观点，认为不惜一切代价发展芯片产业是危险的。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。正如我去年在一篇随笔所说的：发展我国科技事业的关键是提高科技活动的劳动效率，而不是投资。

科技体制不改革、评价机制有问题，投再多的钱都会落到会吹牛的人手里（就像那个因为透明计算获奖的院士）。这种现象早已成为事实：很多地方省级科技进步奖的效益门槛是三到七个亿，可以和58年报纸上都是“亩产万斤”相提并论了。这样会鼓励更多的人去吹牛而不干活、甚至去骗钱。上海交大微电子学院的陈进骗了1.5亿，至今没事。这不就是鼓励骗子吗？

在这样一种文化氛围下，很多举措都会失效。上海科技界有个半官方的公众号，我看到上面的官样文章就生气。今天看到发了一篇与人才培养有关的帖子。我感觉就是在瞎扯淡。为什么感觉是在瞎扯淡呢？因为在当今的环境底下，原本是人才的也很容易变成庸才。所谓“橘生淮南则为橘，生于淮北则为枳”。环境不改，很多事情都是瞎扯淡。

在现在这种环境下，国家对科技系统的投资越多、反面作用越大。于是，有朋友问我：你觉得应该怎么办？

我觉得，有效的做法是：除了个别领域，政府减少科技项目投入、减少评奖、减少评帽子、减少体制内科技人员的编制，追求体制内的相对平等。与此同时，提高体质内人员的工资、让他们过上相对体面的生活，以便安心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，也不要老想着拿国家的钱。

这样做的前提，是相信科技人员的基本素质，像管民工那样管理也不科学。其次是，体制内的科技人员原本就应该淡泊名利、做自己喜欢的东西。如果想出名，就进娱乐圈；如果想获利，就到企业里面去、或者去创业。科技圈不应该是个大家都去追求名利的地方。当然，这样做的话，一大批既得利益者就不干了。这是最大的阻力。